我在露台养金鱼

有一个大大的露台，弄了两只鱼缸，试着养几只金鱼，一来自己观赏，可以娱乐。二来给两个孙子看着，作为生物教育的实际课堂。

我不太善于养鱼，过去在老家也养过几次金鱼，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全军覆没。记得第一次养金鱼，是因为朋友搬家送我一个玻璃鱼缸。跟脸盆差不多大，中间鼓起来的那种。我出去找了一碗各种颜色的石子放在底下，加上水，去市场买了十几条小金鱼，用塑料袋装好拎回来。金鱼很小，就是比较普通的那种，十几条统共不到二十块钱。

金鱼放进鱼缸，小小的精灵在水里摇曳生姿，整个家里顿时充满了活力与生机。

看是很好看，怎么养活它们呢？还去请教了几个养金鱼的同事，知道了换水和喂食的注意事项。后来不知怎么了，鱼缸里的金鱼是黄鼠狼养鸡，越过越稀，最长的大约坚持了半年，长不盈寸的十几条小金鱼陆续归西。看着那些小生命飘逝，我也是无能为力，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网络，也找不到好方法解决问题，只能眼睁睁看着鱼儿一条条死去。直到最后一条也浮了上来，最后倒了水，洗清了鱼缸，下决心不再养鱼。

后来似乎还是经不住诱惑，又养过两回，还是不成功。有一回看到有个朋友家用玻璃鱼箱养了鱼，发光的那种，又有些心动，也想弄个鱼箱玩玩。好在不久，朋友养不起，要把鱼箱送给我，才知道养着好看，其实也费事。

直到这次露台有了两只鱼缸，才重燃养鱼热情。这次鱼缸放置在室外，我决定制造最接近自然的环境。在盆底弄些泥土，养些水草。如果在老家，水草到处都有，魔都得买。十块钱一把，只有几根。将挖来的泥土在鱼缸里布上，灌入水，栽上水草。为了给鱼儿营造更好的生态环境，我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螺蛳和田螺投放在鱼缸中。

万事俱备，只欠金鱼。我家附近就有一个花鸟市场，我步行过去不过二十分钟。出售金鱼的摊位在花鸟市场靠近入口的地方，与老家相比，这里的金鱼品种多得多，也更加好看，我特别喜欢拖着长长的尾鳍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的金鱼，搭配着挑了十二条，花了将近二百块钱。还买了专门的鱼食。

回来将金鱼放进鱼缸，看着一条条活泼的在水草间穿梭往来，真的是其乐无穷。三天喂一次鱼食，每逢喂食的时候，鱼儿全部挤过来，争先恐后地抢食吃。看着它们将水面上的鱼食一口吞进嘴里，很有些成就感。

后来我回老家，两缸鱼给家里的阿姨照应。隔了两三个月，我回来。一到家，就直奔楼上的露台而去，去看鱼缸里的金鱼。水草没了，倒是和着泥土进缸的一粒草种好像得了神通似的，噌噌地长成一棵小树一样，枝繁叶茂，透过枝叶间的缝隙，可以看见金鱼在畅快的游弋嬉戏。另一个鱼缸里的鱼已经损失殆尽，仅剩一两条了。问阿姨，说是大多跳出鱼缸晒死了，少量可能被飞来的鸟儿吃掉了。长了草的鱼缸，有如树草木的庇护，则大多存活了。

到了第二年春天，我又去花鸟市场买了新品种的水草和不擅跳跃的金鱼，重新整理好两个鱼缸，回老家前，还是将两缸金鱼托付给阿姨照应。

一转眼，已是盛夏。我再次回到魔都，照例上楼看金鱼。两个鱼缸已经被水草密密覆盖了，连水面也看不到了，问了阿姨，说是鱼缸的金鱼因为下雨，随水漫出鱼缸，死了好几条，现在恐怕是一条也没有了。我望着被水草淹没的鱼缸，心里满是愧疚，觉得对不起跟我回家的那些个憨态可掬的金鱼。想着得空的时候，将鱼缸的水草清除一部分，看看能不能再养几条金鱼。

过了几天，终于腾出手来。送完孙子上学，我冒着炙热的太阳，到露台清理鱼缸的水草。伸向水里拔除水草的手，感觉碰到了一个滑溜的活物，我大喜过望，鱼缸里还有金鱼在。随着一把把水草被清除出来，鱼缸里面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水面，等到浑浊的水面澄清之后。一红一黄，有两条金鱼在缸里游动。我高兴坏了，赶紧细致地整理了鱼缸的水面，保留少量水草，让鱼儿可以嬉戏藏身，躲过太阳的炙烤，又不至于盖住整个水面，影响鱼儿露头呼吸。

另一个鱼缸依然被水草浮盖着，估计里面已经没有金鱼了，索性就让水草好好生长吧。